4月，又迎来了母亲的生日。吃过饭后和母亲牵手走在街上，路过一家摄影馆，母亲突然停下说：“好久没有拍照了。”
在我还没回过味时就被拉着进了摄影馆，母亲对着馆里的艺术照微微勾起嘴角，我好像看到了她年轻时的模样。上好妆，母亲选择了一件火红飘逸的连衣裙，风韵犹存。我能看见期待和欢喜爬满母亲的脸颊，让我想起家里摆在母亲床头的一张照片，现在的她和照片里有一样温和的微笑，一样嘴角随裙摆随风飘荡。
拍照前，母亲说起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刻意的拍照了，第一次是和父亲结婚的时候，第二次是45岁生日的时候，这是第三次有女儿陪着来的，感觉白驹过隙，很有时代感，特别的不一样。进入摄影棚，兴奋的母亲显得有些拘谨，面对镜头特别的紧张，造型也有些生硬。多拍了几张后，母亲就找到了感觉，时而抱臂思考，时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站在一旁的我突然湿了眼眶，年轻时候那个自如潇洒的女子，随着我的出生甘愿变成围着餐桌打转的“厨师”、书桌前循循教导的“老师”，到后来我长大以后每天微信叮嘱我如何养生的“专家”。她总说，我的存在就是她的快乐，那到底还有哪些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自在和欢乐呢？
待到拍摄合照的时候，我也开始不自然起来。带着刚刚的思绪，眼里已经满是抑制不住的泪水，根本无法靠近母亲兴奋的表情，简单的肩并肩已经成为当时最大的极限。在摄影师的强烈要求下，我细细看着她的侧脸，妆面下点点的细纹在皮肤上留下了永久的痕迹，笑起来的酒窝也有些失水的深陷，但那双眼睛里依旧充满美好和明亮。当摄影师要我们对视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视频：你是否可以与你的家人对视五秒。这次轮到我自己真的对视起来，我发现母亲的眼眶也有湿润的一圈，母亲小声地说：“看着我女儿，觉得我生了一个最漂亮的姑娘。”而我只能用笑容遮盖复杂的内心，因为我怕还没张嘴，眼泪就先流出来。
拍完照片，母亲满心高兴地催促着早些出照片，更是迫不及待地选了一张还没修过图的放在了自己的手机里当做壁纸。母亲边看挑选的照片发朋友圈边抱着我说：“以后每年生日都要这样才好。”看着母亲一脸幸福的样子，我暗下决心，一定满足母亲这个小小的愿望。母亲也曾是年轻美好的姑娘，为了我为了家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不求回报。最亲爱的母亲，生日快乐！最亲爱的母亲，我会在你身边，做你永远的“小棉袄”。